
《闹鬼》(Hauntings, 2022)是一部聚焦英美两国经典超自然案件的英国纪录片,通过个人证词、历史档案与戏剧性重建,深入剖析四桩“心理恐惧远超直接恐怖”的闹鬼事件,展现超自然现象对亲历者长期的心理影响,以及现代社会对“鬼故事”持久的文化迷恋。

四桩标志性案件:从历史阴影到现代恐惧
1. 恩菲尔德 poltergeist(英国,1977-1979)
作为英国最著名的“骚灵事件”,纪录片以11岁女孩珍妮特·霍奇森的“附身”经历为核心:一家四口搬入恩菲尔德郊区住宅后,出现家具自行移动、物品凭空抛掷、墙壁传出敲击声等现象,珍妮特甚至被拍到“悬浮空中”“用男声说话”(自称是前房主比尔·威尔金斯,死于脑溢血)。影片通过警方报告、BBC记者录音(包含诡异的电子 voice 现象)还原事件,同时揭露争议——珍妮特成年后承认部分情节是“为吸引关注”的恶作剧,但90%的现象(如无法解释的温度骤降、金属弯曲)仍被调查者认定为真实超自然活动(参考搜索结果14)。心理学家分析,事件反映了家庭创伤(父母离异、经济拮据)如何通过“集体癔症”转化为超自然体验,而媒体报道又进一步放大了恐惧。
2. 阿米蒂维尔谋杀屋(美国,1974)
影片以“先谋杀后闹鬼”的双重悲剧展开:罗纳德·迪福在纽约阿米蒂维尔的家中杀害父母和四个弟妹,庭审时声称“听到墙壁里的声音指使他杀人”;一年后,卢茨夫妇搬入该屋,28天内经历“绿色黏液从墙壁渗出”“长子梦游指向藏尸处”“妻子半夜看到恶魔面孔”等恐怖事件,最终仓皇逃离。纪录片对比警方卷宗与卢茨夫妇的《阿米蒂维尔惊魂》回忆录,揭露矛盾点:迪福的“恶魔辩护”被法庭驳回(实为谋财害命),而卢茨一家的经历因与小说出版时间高度重合,被质疑为“商业炒作”。但影片也呈现了法医的发现:房屋地基下曾是印第安人墓地,土壤检测含高浓度霉菌,可能引发幻觉(参考搜索结果7中“环境因素与超自然感知”的关联)。

3. 贝尔女巫 haunting(美国,1817-1821)
作为美国最早有记录的闹鬼事件,影片通过田纳西州历史档案还原:农夫约翰·贝尔一家被“无形实体”骚扰——女儿贝琪被头发缠绕窒息、食物中出现针和毒药,贝尔本人则因“神秘疾病”痛苦死去,临终前床底传出“女巫的嘲笑”。传说该实体是被贝尔欺骗的邻居凯特·巴兹,化作厉鬼复仇。纪录片结合当地传说与现代调查,指出事件可能与“家族土地纠纷”有关(巴兹家族后代曾威胁报复),而“闹鬼”成为贝尔家族掩盖内部矛盾的隐喻。神经学家在片中解释,19世纪医疗落后,贝尔的“怪病”实为脑瘤,而集体恐惧将自然死亡转化为“女巫诅咒”。
4. 洛杉矶黑色大丽花凶宅(美国,1947)
案件始于女演员伊丽莎白·肖特(“黑色大丽花”)被残忍分尸,其生前租住的洛杉矶公寓此后频发“灵异事件”:住户称看到“穿黑色连衣裙的女性幽灵在走廊游荡”“镜子里出现残缺面孔”。纪录片通过尸检报告与凶宅住户访谈,揭示案件的“双重恐怖”——现实中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(参考搜索结果9中“缺页疑案”的悬案性质),而幽灵传说成为公众对“未解决暴力犯罪”的心理投射。犯罪学家指出,黑色大丽花案因媒体过度渲染(如刊登死者残缺照片),成为“都市传说”的原型,凶宅则成为集体创伤的“记忆容器”。

心理恐惧的核心:“无法验证的未知”
影片强调,这些案件的恐怖之处不在于“直接伤害”,而在于“对现实秩序的颠覆”:
物理规则失效:家具移动、声音穿墙等现象打破“物体惯性”“能量守恒”等基本认知,让亲历者陷入“世界观崩塌”的焦虑;
心理渗透与长期影响:恩菲尔德事件中的霍奇森姐妹成年后仍受噩梦困扰,阿米蒂维尔的卢茨夫妇出现酗酒、抑郁等创伤后应激障碍(PTSD)症状,印证了“超自然恐惧比恐怖片更持久”的观点——因为它模糊了“真实与虚构”的边界,让恐惧从“屏幕”侵入“现实生活”(如观众看完后不敢独自照镜子、检查床底)。

文化迷恋:为什么我们“沉迷于恐惧”?
纪录片结尾探讨“鬼故事”的社会功能:
对死亡的隐喻:超自然现象是人类面对“死后世界未知”的心理防御机制,通过“闹鬼”将抽象的死亡具象化为“可感知的幽灵”,缓解存在焦虑;
对秩序的挑战与回归:鬼故事暂时打破“理性至上”的现代秩序,让人们体验失控的刺激,而最终通过“驱鬼仪式”“搬离凶宅”等行为重建安全感;
群体认同的纽带:从古代村落的“精怪传说”到现代都市传说,鬼故事始终是“共同体记忆”的载体——恩菲尔德事件让小镇居民团结对抗“外部威胁”,黑色大丽花传说则成为洛杉矶的“城市符号”。
正如片中一位民俗学家所言:“我们讲述鬼故事,不是为了证明鬼魂存在,而是为了讲述我们自己——我们害怕什么,相信什么,又如何在不确定的世界中寻找意义。”这部纪录片的价值,正在于剥开“恐怖外壳”,揭示超自然叙事背后的人性需求与社会心理。
